第6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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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一眼棋盘,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的对他暗示道,“都说人生如棋局。我看城主的人生是兵荒马乱啊。”

    他听罢脸上居然浮出一丝浅显的笑意,显然他误会了我那个兵荒马乱的意思。他是个很执拗的人,喜欢把别人的语义扭曲成自己所希望的那种,然后再度坚定自己的追求。

    甚至没有让我教他,他总是试图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解决他无法解决的任何难题,而依旧勇往直前直到一头撞上南墙的那一刻,也许很多事情上他真的很有灵感和天赋,就如同战场上一意孤行的将领。然而当有一天意识到挫折的积压,那些过往的虚糜就会像洪水猛兽一样决堤压得他永远也翻不起身。这种无力感我在他流光溢彩的眼睛里看到,变成一股战战兢兢的执着。

    棋盘上一套套精妙绝伦的战阵,时缓时疾的落子,仿佛可以看到冲杀驰骋烟云满面的旷野平原两军对阵。我脑中迅速的记忆下对方的棋谱和落子的速度,这些让我不可遏制的向往沙场荣华,早已超出了原先的目的。

    周围的部署无声无息的张开,压力越来越大,我一直在等待一纸发兵令传到手上,可迟迟没有等到,那时候我才意识到事态的全局,早已把我排斥在外了。

    东方依旧喜欢牵着他的白马跑到邺城的西关界口,从那里眺望吴国刑州的,来来回回,虽然什么也看不见。每一次我去接他,看到他面上流露出的欣喜与感动,都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再也不要去了,可我知道他必定在那里等着我去接。

    他总是用一种热切又殷切的眼光看得我无所遁形,我喜爱又害怕这种如烟花刹那的疯狂情感,我不知道在彼此伤害之后他是否还能如我一般坚定不移。

    他总以为自己爱我很深,却不知道自己心里装着另一个人。

    我不晓得在我完成我的计划后,他会不会不爱我了,毕竟他对我的感情没有如对昭和一般细水长流来的坚韧质朴。

    我如愿以偿的废了他,我想只要他不再对我们构成威胁。毕竟,这天下最不愿杀他的人是昭和。可是那一天陈炀拿着军令状站在我面前,他说:“兵都在我手上。”

    我惊得手足无措。是昭和,他果然不相信我能办成,所以在这之前已经把兵令全权交与陈炀。

    我站在西风里静静驻望着衍州王庭的方向,我无法质问他一句……

    昭和,你非要把自己赶尽杀绝不可么?

    ……

    楚王昭和十九年

    我最后一次见到炀,是在郢东城门的饯别大宴上。他将送定国公主赴吴国和亲。我在他多年轻嘲落魄的脸上终于看到一丝曾经方刚的血气,也看到了我们与昭和之间多年来不可调和的矛盾终于走到了尽头。

    那天我母亲和蝶儿也来了,她们是来送翡翠的,母亲很恨陈炀,因为他杀了我的舅舅胡承和。可如今站在东关道上,她只是以一种女 Xi_ng 特有的悲哀眼光看着他,眼里流露出一股无法掩饰的无奈。这让陈炀想到了自己的杀父仇人,他直勾勾的对着我说道:“我曾经有机会杀他,可当我提起刀的时候,突然感到那个份量轻了。这才发现,让我杀了他简直是对他的恩赐。我现在多希望那日在衡阳关的战场上,你表弟一剑飞过来把我解决了。”

    “他?你在说谁,东方么?” 我轻轻地笑了一下,“我说过,你们有些相似,总有一天……”

    他瞬间打断我的话,有些刻毒的瞪着我,“我从来都恨他。也同样厌恶他的自以为是,嘲讽他的自欺欺人,因为这些不合乎礼法,所以我们如此轻鄙。但是有一天,你发现他仍在不知悔改的且徐且行,而自己已经手足无措的停止了,你会想看看他的结果是否与你如出一辙。”

    我骇然一愣,他的话别有深意,还有那个刻毒的眼神,高高挑起,越过我看向城墙顶上锦袍华冠的君主。

    “陈炀,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恨昭和。”

    “我只是在犹豫,可犹豫不能使我放弃。就如同东方的坚持也不能使他不再犹豫一样。”

    他说着收回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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