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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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辈子,不是没人往他床上送人。

    杨贺尝鲜时玩过,可他戒备心重,又多疑,兴致缺缺也就不了了之,只觉还不如玩弄权势,诏狱里看阶下囚痛哭流涕来得快活。

    杨贺惊于季尧的荒唐心思,怒于他的不知死活,慢慢的,杨贺又冷静了下来,忖度季尧是什么时候起的心思,这份心思在季尧心里又有几斤几两。

    杨贺想,这可真有意思。

    季尧臂弯里挂着外衫回来了,倾下身,轻轻地往杨贺身上盖。杨贺脑袋歪了歪,季尧下意识地就握住了杨贺的肩膀,低低地叫了声“公公。”

    杨贺眼睛闭着,含糊地应了声,季尧一动不动地任他靠着,直勾勾地盯着屋子里的一角,身体像绷紧了弦。

    过了好一会儿,杨贺稳了心神,才悠悠地睁开了眼,看着季尧,有些怔愣,说:“还真是乏了,殿下怎么不叫醒奴才。”

    季尧的视线落在他歪了的发冠上,手指蠢蠢 Y_u 动,脸上却露出轻快的笑容,“公公不如去床上小睡片刻。”

    杨贺说:“等一下还有事要去见陛下。”

    季尧拖长了嗓音,咕哝道:“见陛下……怎么又见陛下。”

    杨贺不置可否地笑笑,说:“殿下,奴才先回去了。”

    季尧不舍地抓着他的手臂,杨贺抬起手,似笑非笑地说:“殿下,不能撒娇。”

    季尧哼哼唧唧地不答应。

    杨贺轻轻叹了口气,“殿下今年十六了……”他看着季尧,若有所思地说:“别的皇子这个年纪,宫里该有人了。”

    季尧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像是有些懵懂,“什么人?”

    杨贺也像他一样眨了眨眼睛,说:“体己暖床的人。”

    季尧道:“公公有吗?”

    杨贺平静地说:“殿下莫不是忘了奴才是什么人?”

    季尧看着杨贺,撒娇道:“那我要公公做我的体己人。”

    杨贺眉梢一挑,冷了脸,一下子抽回手,似怒似讽,“殿下慎言,奴才是宦官,阉人——”嫣红的嘴唇上下碰了碰,冷冷道:“殿下说这话,是侮辱自己,还是轻 J_ia_n 奴才?”

    季尧不高兴地说:“公公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我何时轻 J_ia_n 公公了,”季尧语气任 Xi_ng ,黑漆漆的眼睛却落在杨贺身上,似乎要将他永远地抓在视线里,又轻又软地说:“我喜欢都还来不及呢。”

    第16章

    杨贺咂 M-o 着他的那句话,有点儿恼怒又觉得可笑,季尧如今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没身份的皇子,就敢对他揣那些肮脏心思。

    偏又想起上辈子,下一道轻飘飘的圣旨,就砍了他的脑袋的人,对他说那样的话。

    当真是荒谬又可笑。

    杨贺就将季尧晾一边儿去了。

    初春的天,最爱下多情雨,雨丝绵密如牛毛,一股子 Ch_ao 湿 Yi-n 凉的劲儿。杨贺一出诏狱大门,小黄门当即打着伞迎了上来。

    他身边跟着的是锦衣卫的一个副指挥使。

    如今宫中宦官杨贺和李承德独大,皇帝宠信杨贺,是后起之秀,李承德根基深,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也不是好相与之辈。

    早年有一桩旧案事涉李承德和外戚,锦衣卫夹在其中很是难办,又收了好处,索 Xi_ng 压了下来。

    没想到,杨贺竟要拿它做文章。

    薄薄的一份口供还带血,手印是磋磨得不成样的指头按下去的,印子还带糜烂的皮肉。副指挥使扫了眼那份口供,头皮有些发麻,脑子里还是杨贺在狱里的模样。

    诏狱里 Yi-n 森森的,杨贺一身朱红衣裳坐在椅子上,一手搭在扶手,干净的靴尖一点一点的,神态懒散又轻慢。

    底下是两个涉事的犯人,当中一个嘴硬的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皮肉腐烂还带焦臭味儿,肚子都烂了,拿烧红的铁丝网刮了不知几层肉,肥脂浓血,稀里哗啦流了满地。

    犯人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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