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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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公不喜欢那就不要了,”季尧两指夹起,扔了出去,道:“公公喜欢哪个?”

    杨贺心里定了定,说:“定年号是大事,奴才岂能越俎代庖。”

    季尧笑了起来,挨着他,“这算什么大事,虚头巴脑的东西。”

    末了,还是选了个年号——元景。

    元景,不再是长熙,好像是一个新的开始。

    季尧脸上没有一贯的笑容,少年人眸色深沉,直直的,分明是在看铜镜,却像在看杨贺,杨贺心尖儿抖了抖,没有说话,俱都沉默着,望着铜镜里的两张脸。

    刹那间,好像看见了所有死在他们手里的人,无不幽幽地在角落里注视着他们。

    二人谁都没有移开眼睛。

    季尧的帝位是用尸体堆就的,这些年,他们谋的就是这个位子,殚精竭虑,如履薄冰,可谓是步步为营。

    可如今当真坐稳了,大局已定,却罕见的有些怅然和迷茫,前路仿佛雾霭重重,让人看不见方向,不知该往何处去。

    季尧突然攥住杨贺的手腕,掐得好用力,一把扯了过来,紧紧抱住了杨贺的腰。他像个终于卸了劲儿的孩子,脸埋在杨贺身上。杨贺怔了怔,手僵着,珠串晃荡,敲出几声碎响。

    殿里静,死一般的寂静,帝王寝殿陈设无一不精,恢宏广阔,便越发显得寂寥。

    杨贺将冠冕放在身旁的桌上,后知后觉地想,季尧也会害怕吗?

    他觉得可笑,季尧小小年纪城府如斯,将所有人都算计在内,弑君杀亲,肆无忌惮,狠辣又残忍,这样的人,真的会怕么?

    可杨贺却觉得一阵强烈的疲惫突如其来,席卷了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如汹涌猛烈的洪水,手脚都有些发软。过了一会儿,杨贺还是抬手轻轻搭在了季尧的肩膀,支撑着,没有露出软弱相。

    季寰后来葬入了帝陵。

    宫中丧钟敲响的那一刻,陈菀菀割了腕,拿季寰常用的刻刀。内侍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血染红了床褥,她一身素衣,神情恬淡,嘴角带笑,娇憨又决绝,仿佛赴一场浪漫的约。

    后来,季尧大笔一挥说,让小嫂嫂和皇兄合葬吧。

    群臣一片反对声,哗啦啦跪了一地。

    季尧倏然一笑,说,怎么?还有别个想给皇兄殉葬的,尽管跪,跪足了三日我就成全你们。

    说罢,锦衣卫齐刷刷挎着刀站到了一旁,各个冷面阎罗似的,威慑力十足。

    季尧强势乖张,行事不拘礼法,硬是将朝臣反对之声压了下去。

    陈菀菀破格以贵人之身,和季寰合葬。

    季尧又叫了一声,杨贺。

    杨贺垂下眼睛,低低地应了季尧一声。

    宫灯摇曳,烛影错落。

    季尧小兽似地蹭了蹭杨贺,呼吸轻轻的,几乎要将杨贺一截细腰都掐断了,黏黏糊糊地,离不开杨贺似的,“杨贺啊。”

    杨贺没有动,手依旧搭在季尧的肩上,亲昵又分外的诡谲压抑,他轻声说:“陛下,奴才在。”

    季尧的心一下子就安了。

    (中)

    季尧想,杨贺总知道怎么安抚他。

    这好像成了杨贺的生存本能,融入了他的血肉骨髓里,以至于他的每一个动作,眼神甚至是呼吸,都能轻易地让季尧变得平静。

    而杨贺这个人就牢牢地攥在他的手里。

    季尧竟意外地觉得兴奋又满足,像是他明知道有这么一把利刃,能剖开他的 X_io_ng 腔剜出心脏,锋利得要命,可剑柄握在他掌心。

    轻轻一弹,剑身颤颤,雪亮脆弱又透着凛冽的寒光。

    杨贺就在季尧身下颤抖。

    帝王冠冕贵重,历来是被人双手捧着,如今被季尧拂落在地无人问津。

    位极人臣的权宦坐在桌上,身后是铜镜,季尧站在他身前,攥着他的脸颊亲他。季尧亲得痴缠磨人,虎牙尖尖的,狗似的叼住他的舌头嘴唇又亲又 T-ian 。

    过分亲密了,时至今日,杨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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