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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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真舍不得你死。”

    下一瞬,延勒却被逼到近前的银枪封住了话,刀枪狠狠相撞,二人都震了震,战马扬蹄嘶鸣。他挥了挥手中的长刀,喝了声好,却收了说笑的心思,没有再大意。

    战场上没人敢轻敌,更没人敢轻视岑夜阑。

    延勒同样如此。

    二人难分胜负,战况愈炽,元徵远远地看着岑夜阑,耳边尽是鼓声和将士的呼喊声,胸口无端滚烫,如烧了沸水,竟有些难抑的沸腾。

    临了,岑夜阑胜了一筹,削去延勒头上盔甲,他面容冰冷,枪尖直指延勒的脖子,气劲森寒,生生在颈项间划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若非延勒反应敏锐,拿刀一格,只怕就要血溅当场。

    刹那间,鼓声轰然如雷,城墙将士群情沸腾,一声一声激昂的“岑将军”此起彼伏,几乎震破苍穹。

    延勒浑不在意散乱的头发,慢慢地拿手揩了下脖子,指尖一片濡湿。

    岑夜阑斜斜地提着枪,一手勒着缰绳,他抬银枪指着延勒,说:“你输了。”

    延勒舔了下手指的血,盯着岑夜阑,微笑道:“没到最后,孰胜孰负尚未可知。”

    “岑将军,咱们走着瞧。”

    第22章

    岑夜阑当众赢了延勒,他回去时,北沧关将士沸腾不已,一扫颓势,好像能战千军万马,无可匹敌。

    元徵远远看着,不得不承认,岑夜阑是天生的将才。他身上有种独特的魅力,只消往那一站,就能让人安心。

    偏这个人不但心肠软,身体也藏着那么个妙处,柔软得不像话。

    元徵的目光太过露骨直白,岑夜阑偏头看了过来,二人目光对上,又慢慢地移了开去,不作多余停留。

    元徵心里不快,忍了忍,到底没有当场发作。

    回了关,岑亦屏退了多余的人,抬手按了按他的右臂,道:“感觉如何?”

    岑夜阑怔了怔,“没事。”

    岑亦说:“阿阑,你连我也瞒?”

    “延勒是胡人第一勇士,一向以力见长,我同他交过手,”岑亦说,“他的刀,不是那般好接的。”

    岑夜阑垂下眼睛,说:“兄长不必担心,不过是有些酸乏,休息片刻便好。”

    岑亦看着岑夜阑,将几个白瓷药瓶放在桌上,道:“也罢,药是小苏大夫留下的,你记着用,如有不便让下人来。”

    岑夜阑抬起头,脸上露出个极淡的笑容,“好,多谢兄长。”

    岑亦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谢就见外了。”

    “阿阑,你今日赢延勒,实在是赢的很漂亮,”岑亦语气里有几分怅然,“小叔叔真是很疼你,他将所有都教给了你。”

    “适才见你用那杆流火枪,我好像看见了小叔叔的影子。”

    岑夜阑顿了顿,没有说话。他是岑熹一手教出来的,领兵打仗也好,枪法武学也罢,都是承袭岑熹。

    岑亦自小就仰慕岑熹,总是跟在岑熹身后。

    半晌,岑夜阑说:“兄长,自小到大,你都是义父的骄傲。”

    岑亦怔了怔,不置可否地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岑亦走了,屋子里静了下来,岑夜阑熟稔地取下身上甲胄,抬了抬右臂,手指都在隐隐发颤。

    延勒天生神勇,力道刚猛,一刀挥下如有千钧。

    岑夜阑上次同他交手还是三年前,三年过去,延勒赫然从未荒废过武学。

    他想起丢失的陇沙堡,玉屏关仍在僵持,战火绵延。这三年里,胡人没有发起过大范围的入侵,如今养精蓄锐三载,卷土重来,所求必然不小。

    他思索了片刻,突然听见敲门声。

    岑夜阑道:“谁?”

    侍女在外头恭恭敬敬地道:“将军,有人拿了东西让奴婢给您送来。”

    岑夜阑皱了皱眉,起身将门打开,侍女双手捧着盘子,上头盛着几个小小的白瓷瓶,釉了精致的花纹。

    岑夜阑问:“谁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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