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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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线半步,大燕寸土未失,而今不但连丢三关,战场上一直处于被动局面,岑夜阑却依旧按兵不动,胡人气焰很是高涨。

    相较之下,北沧关的将领只觉憋足了一口气,屡屡请战,无不被岑夜阑一力压下。

    直至腊月十二,岑夜阑亲自点兵出城,袭击了延勒营地。

    四更时分,天色正暗,又正当胡人军士疲惫换岗,就被岑夜阑打了个措手不及。

    岑夜阑所点的都是精锐,悄无声息地潜近胡人营地,一支支箭矢如云,裹了桐油狠狠扎入帐内,直接纵了一把大火。

    偌大营地霎时间混乱一片,火势如长龙,照亮了寂静长夜。

    他们此行只为烧胡人粮草,事既已成,岑夜阑并未恋战,直接回了北沧关。元徵也在同行之列,他箭法卓绝,这些日子下来,就是岑夜阑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元徵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尽管这人依旧恶劣不堪。

    一把火点得顺利,不损一兵一卒,回城时,北沧关军士都吐了口恶气。

    翌日,岑亦领兵出城同胡人交战,大胜,延勒率兵退了三十里。而后数战,都是大燕占了优势,军中士气更盛。

    可不知怎的,岑夜阑神色却并未轻松,元徵看着,忍不住说:“岑将军,你说仗打输了你不高兴,赢了还冷着个脸作甚?”

    岑夜阑瞥他一眼,垂目看着桌上的沙盘,半晌,说:“太顺利了。”

    他说的没头没脑,元徵却在须臾间明白了他在说什么,皱了皱眉毛,道:“胡人行军只能倚仗沿途粮草劫掠,如今我们烧了他的粮草辎重,延勒暂时没有补给只能避我们锋芒,这如何不对?”

    岑夜阑道:“若是如此轻易就折在这儿,那就不是延勒了。”

    元徵瞧他一眼,哼笑道:“不过一个蛮夷,岑将军,你是不是太高看他了。”

    岑夜阑没有说话。

    元徵道:“北沧关毗邻河东,延勒若要粮草,只能靠河东边陲小镇,抑或后方补给。天家无手足,舒丹如今久攻上渭不下,他有玉屏陇沙堡为倚仗,又同延勒有间隙,未必会不遗余力地帮他。”

    岑夜阑自他话里听出了几分深意,看着不像个纨绔,倒回了那个长于宫闱,深谙皇室腌脏血腥的皇子。岑夜阑看了元徵一眼,少年人经了战火磋磨,眉梢眼角也多了几分棱角,只这懒散的姿态,却透着股子风花雪月里的浪荡劲儿。

    岑夜阑说:“我了解延勒,即便舒丹真给他使绊子,他也不会这么坐以待毙。”

    元徵啧了声,道:“岑将军,你就这么怕延勒?”

    岑夜阑淡淡道:“我不是怕。”

    “战场不比寻常,稍有不慎,死的就是我大燕军士,那都是人命。”

    元徵不置可否,他和岑夜阑玩笑道:“不如我将他的脑袋摘了送给岑将军吧。”

    岑夜阑怔了怔,瞥他一眼,个中意味不言而喻。

    元徵气笑了,说:“岑将军,你这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岑夜阑不咸不淡:“哪个同你是自己人?”

    元徵想也不想,张嘴就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如此一算,咱们可得好些年了。人间韶华,须臾之间,几年复几年,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那你我也算共白头了。”

    岑夜阑看着元徵面上的理所当然,无言以对,说:“……出去!”

    元徵顿时大笑。

    第28章

    “少将军,既然延勒粮草无以为继,我们为何不直接杀出城去?”

    北沧关府邸内,亭中两株红梅开了花,枝干遒劲,零星几朵红蕊凌寒而开,艳色逼人。岑亦负手看着那支花,道:“阿阑自有主张,你我听命便是。”

    郭融面有不忿,“这北沧关,您才是统帅。”

    岑亦瞥他一眼,他性情温和,这一眼却有几分不怒自威的警告之意。郭融噤了声,当即不再开口。

    岑亦道:“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小叔叔既将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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