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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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捂住孩子的嘴巴,连声说:“童言无忌,小孩子不懂事,冒犯将军了。”

    岑夜阑看着那孩子懵懂的眼睛,伸手拿过了他手中尤带体温的红薯,摇了摇头,抬头看着面前窘迫的妇人,说:“无碍。”

    “谢谢。”

    他一说谢,妇人更加无措,搂着孩子,低声说:“这场仗打的太久了,大家都害怕……所以,有些话将军您别放在心上。”妇人忐忑不安,话说得踟蹰又小心,岑夜阑看着她,说:“不过是胡人挑拨之言,不必挂怀。”

    妇人放了心,又搂着孩子朝岑夜阑躬身行了个礼,才慢慢地转身往回走。

    岑夜阑看着那一张张被风霜摧折过的面容,他们生于北沧关,长于北沧关,这里是他们的根,他们的家。

    年轻力壮的尚能背井离乡,另择他乡,而这些人老的老,弱的弱,只能被席卷在战争的洪流里,挣扎求生。

    岑夜阑握着手中的红薯,只觉手中握着千斤重,心口也沉甸甸的发闷。

    突然,手中一轻,元徵直接将他手中的红薯拿了去,说:“啧,还热乎着。”

    他端详着手中的东西,还有余温,透着香,元徵掰了一半,自然而然地递给岑夜阑,玩笑道:“将军哥哥?”

    岑夜阑看着元徵,寥寥四个字,从孩子嘴里说出,和元徵说出来的,全然不同,透着股子狎昵调笑,羽毛似的,搔得心里发颤。他接过元徵手中的半个红薯,垂下眼睛,说:“哪个是你哥哥?”

    二人手指碰上,元徵却故意勾了勾他的指头,笑盈盈道:“怎么,别人叫得,我叫不得?”

    岑夜阑手一抖,慢吞吞道:“殿下是皇室,岂能随意如此称外姓之人。”

    他越是一板一眼的严肃正经,元徵心里就越按捺不住,心痒得不行。可周遭都是巡城将士,岑夜阑面皮薄,元徵到底是没再做别的,掂了掂手里的半个红薯,看着岑夜阑一口咬了下去。

    少年人目光滚烫,直勾勾的,岑夜阑只觉手指头在发烫,不自在地蜷了蜷,几乎不能同元徵对视。

    狼烟烧过几遭,急书也送出了北沧关,却如石沉大海,河东却仍旧没有半点动作。瀚州援军被舒丹阻在半路,寸步难进。

    在胡人连日强攻之下,北沧关内粮草告罄,将士死伤惨重,城门摇摇欲坠,几近山穷水尽。

    书房内,岑亦谈及城中情况,声音越来越艰涩,二人都安静了下来,沉默地看着沙盘。过了许久,岑夜阑说:“大哥,三日之后,再无援军,你带百姓撤出北沧关。”

    第34章

    岑夜阑话一出,岑亦脸色都变了,直接道:“不行。”

    “要走也是你带他们出城。”

    岑夜阑却神态平静,叫了声,“大哥。”

    “城中粮草短缺,城外没有援军,拖一日北沧关就危险一日,我们不能再将希望寄托于援军,”岑夜阑说,“再拖下去,我们只有鱼死网破这一条路。”

    岑亦说:“那就同他们鱼死网破!”

    “岑家没有临阵而逃的,我不能做逃兵。”

    岑夜阑脸上露出个淡淡的笑,轻声说:“哥,这城中百姓呢?你我自是不惧生死,可这城中百姓何辜,这北境十数州又该如何?”

    岑夜阑不知想了多久,话说得冷静,他抬手在沙盘上指了指,道:“出了城,让百姓在这儿暂避几日,这里曾经是避乱之所,能容下城中剩余的百姓。届时你再前往瀚州,和赵一青一起回援北沧关。”

    “哥,这不是逃,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生路。”

    赵一青是瀚州城内的将领,正是他带了人驰援北沧关,却被舒丹拦在半途。

    岑亦说:“我一旦带人出城,北沧关根本拦不住延勒。”

    岑夜阑道:“延勒自诩了解我,我未尝不了解他,即便你们离开,我依旧能和他再周旋两天。”

    岑夜阑看着岑亦,岑亦嘴唇紧抿,道:“阿阑,我才是北沧关的守将,留下的只能是我。”

    岑夜阑说:“延勒一直想亲手杀了我,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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