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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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发起了高热,整个人躺在床上,烧得人事不省。

    苏沉昭给岑夜阑施了针,元徵守在病床前,看着面色苍白的岑夜阑,岑夜阑总是强大而坚韧,仿佛无坚不摧,可在这一刻,元徵却察觉出了几分脆弱,仿佛不堪重负,只消任意一点摧折,就能让他生生崩塌。

    这让元徵想起岑熹去世,岑夜阑回京那一年,岑夜阑越见沉默寡言,如同他手中的长枪,锋芒毕露,绕是他安静地坐着,也满身拒人千里的冷漠。

    岑夜阑看着冷淡不近人情,却极重情,尤其是亲情,大抵是因着孤儿出身,越缺什么,便越看重什么。

    如今他身边只剩下一个岑墨,偏偏他杀了岑亦,岑墨焉能不恨他。

    元徵心里突然就泛起了几分心疼,他碰了碰岑夜阑的手,手是冰冷的,骨节修长,指掌却粗糙,结了厚厚的茧子。元徵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拢在了掌心,握住了,心里陡然变得踏实。

    元徵想,他要和岑夜阑在一起。

    不是想,而是要,这个念头从未如此明确清晰过。

    岑亦是世袭的望北侯,可他是戴罪之身,不能以王侯将军之礼设灵堂。

    底下人踌躇难定,只好请示元徵。

    元徵思索片刻,让他们简单地布置了一个灵堂,他还吩咐岑夜阑的副将齐鸣去往北沧关一趟。

    他原本以为岑夜阑还要再昏睡两日,没想到,第二天他就醒了,神色平静,毫无半点昨日的失控。

    他去了灵堂看岑亦,岑亦躺在棺中,眼睛上蒙了三指宽的白布,衣冠齐整,看不出生前经受了多少痛苦。

    岑夜阑一只手撑在棺前,沉默地看着岑亦,想起岑亦临走前的那句小叔叔,他想,这么多年来可能岑亦都恨他。

    兄友弟恭是假的,互相扶持是假的,只有恨是真的。

    岑熹让他看好岑亦,他竟连这样深的恨都不曾发现。

    岑夜阑从来不了解岑亦。

    岑夜阑五脏六腑都在作痛,他轻轻吐出口气,低声说:“哥……”

    说什么呢?好像没什么可说,岑夜阑恍了恍神,想,大概岑亦也是不想听的。岑夜阑闭了闭眼,没有再说什么,抬腿朝门外走去,还未到门口,就见岑墨从远处冲了过来,他下意识地要扶着岑墨,却被岑墨撞得后退了几步,身上一痛,岑夜阑低头看去,却是岑墨拿着把木枪扎在他身上。

    岑墨甩开岑夜阑的手,又拿枪捅他,小孩儿声音带着哭腔,却夹着恨,“你把爹爹还给我!”

    岑夜阑喉头仿佛被堵住了,沉默不言。

    岑墨一双眼睛是红的,凶狠地瞪着岑夜阑,像一只小狼崽,“为什么要杀我爹爹,你是坏人,你不是我小叔叔!”

    岑夜阑张了张嘴,说:“墨儿……”

    岑墨眼泪稀里哗啦往下掉,他一边擦,一边呜咽道:“我要爹爹,你把爹爹还给我。”

    “我讨厌你,我恨你,我恨你!”

    岑夜阑几乎被小孩儿的指责压得喘不过气,“墨儿,对不起。”

    元徵在门口一见急匆匆的奶娘就变了脸色,还未穿过拱门,就已经听见了岑墨的指控,他当即抬腿走进去。

    岑夜阑却恍若未见,蹲下身,将岑墨掉在地上的木枪捡了起来,岑墨却扑上来抢了过去,“不要碰我爹爹给我的东西!”

    他拿枪指着岑夜阑,木枪,毫无锐利可言,岑墨攥着,却已经小有架势,红着眼眶说:“你杀我爹爹,我要杀了你!”

    奶娘脸色都白了,从后头搂住岑墨,忙对岑夜阑说:“将军,小少爷一时伤心过度,又不知打哪儿听来的胡话,他……”

    岑夜阑说:“无事。”

    “带小少爷下去,”他顿了顿,又哑声说,“看好他。”

    岑墨却闹起来,胡乱挣扎,大叫道:“放开我,我要看我爹爹,你们都是坏人。”

    奶娘忙捂住岑墨的嘴,旋即却惊叫一声,被他咬了手,岑墨跳下来就往灵堂里跑,还没两步,岑夜阑已经抓住了他的肩膀。

    岑夜阑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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