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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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苏沉昭眉头紧皱,碎碎叨叨地说,“是我请你来北境的……阿阑,我让阿阑给你说话,将你调来北境。”

    李景绰乐不可支,逗猫儿似的抹了抹苏沉昭紧皱的眉心,说,“小神医担心我啊?”

    苏沉昭理所当然地点头,“你救了阿阑,我不能让你因我而死。”

    李景绰听见阿阑两个字,啧了声,突然说,“为你死我愿意的。”

    苏沉昭愣住了,望着李景绰,李景绰掐了掐他的脸颊,哄道,“那不如这样,你跟我去河东,若是我挨了军法,有小神医在,也能将我从鬼门关里抢回来,好不好?”

    苏沉昭认真思索了片刻,犹豫道:“那我想想吧。”

    李景绰一下子就笑了。

    苏沉昭又补充道:“人要真死了,我也是没办法的。”

    李景绰:“……”

    战事将歇,大燕边军有祭天的习惯,逢着大战过后,就会在城中祭天安魂以告慰战死在沙场的将士和为战争所苦的百姓,求个国泰民安。

    那一日是个好天气,岑夜阑穿了身黑色的广袖华服,金冠束发,面容肃穆沉静,身后是瀚州城城的将士,远远的,还有城中百姓,无不沉默地注视着这场安魂仪式。

    元徵安静地看着,脑海中闪过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容。岑夜阑已经拾阶上了祭台,祭台上雕着貔貅的方鼎里烧着火,烈焰逼人,扭曲了岑夜阑修长瘦削的身影。

    元徵想,将军百战死,岑家自开国至今数百年,鲜有卸甲归隐,是不是有一日,岑夜阑也会成为这方祭台上被祭奠的人?

    只消这么一想,元徵就觉得无法忍受,甚至隐约觉得那火活了,要将岑夜阑烧成齑粉,卷入鼎中。

    当天晚上,瀚州校场里烧起了篝火,团团围坐着,一堆又一堆,都在热烈地庆贺战事的胜利。

    酒过三巡,李景绰说:“岑将军,明日我就要返回河东了,叨扰了这许多日子,我敬你。”

    岑夜阑看着李景绰,说:“奉宁在北境助我颇多,何来叨扰。”

    他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说:“一切尽在酒中,奉宁,我再敬你一杯。”

    李景绰展眉笑开,颇有几分意气风发,同岑夜阑虚虚碰了杯,说:“能和岑将军一起并肩作战,是奉宁之幸。”

    岑夜阑目光落在他身上,道:“会有机会的。”

    元徵和岑夜阑坐得近,都在主位,他酸溜溜地说:“岑将军怎的不敬我?”

    岑夜阑偏头看着元徵,干脆利落地说:“此杯敬殿下。”

    元徵哼笑一声,道:“敬我什么?”

    岑夜阑说:“谢殿下北沧关救命之恩,敬殿下落云谷中以身涉险。”

    元徵:“那只一杯?”

    他心道,还和李景绰喝了两杯呢。

    岑夜阑倒也不扭捏,直接道:“三杯。”

    他仰头就将杯中酒喝了,元徵看着他线条修长的脖颈,衣襟扣得紧,喉结滚动,火光映衬下给白皙皮肉带上了几分溶溶的暖色。

    看岑夜阑还要倒第二杯,元徵捉住了他的手,说:“带伤呢,逗逗你还当真。”

    岑夜阑眼睫颤了颤,抬头看着元徵,想抽回手,元徵却一下子攥得更紧了。

    岑夜阑低声说:“别闹,这么多人。”

    元徵捏了捏他的指头,道:“岑将军不要挣,他们就瞧不见。”

    岑夜阑看了眼底下两列各自对坐喝酒的将士,只觉元徵手掌滚烫如火,拇指摩挲他指掌的触感分外清晰,竟让他觉出了几分热。

    元徵看着岑夜阑耳根的薄红,也有些心猿意马。他凑过身,捏着岑夜阑掌心,在他耳边笑说,“岑将军很热么,手心都湿了。”

    他贴得近,吐息都是热的,岑夜阑猛地坐直了,动作大,一下子将身前的木案推得动了下,底下的人纷纷抬头看来。

    岑夜阑面皮薄,僵了僵,元徵打了个圆场,说:“岑将军喝多了,我陪将军去醒醒酒,诸位继续。”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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