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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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温过,顿时如同冷冽的刀子直接滑过喉咙,方靖嘶的抽了口气,悻悻然道:“阿徵,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咱们去寻痛快,一个人干喝酒多没意思。”

    元徵说:“不去。”

    方靖看着元徵,又道:“程六前些日子发现瀚州城东市茶楼里有个盲女琵琶弹的那叫一个绝,不比京都的差——”

    元徵不耐烦地打断他,叫了声:“方靖。”元徵面色阴沉,生生看得方靖将话吞了下去,他有点儿委屈地嘟囔,“就是想给你寻个乐子,火气这样大作甚?”

    元徵闭了闭眼,到底是没有发作,淡淡道:“不必了。”

    他丢下酒坛,起身朝外走去,方靖犹豫了一下,没有跟上去。

    苏沉昭在给岑夜阑上药。

    岑夜阑在北沧关受了重伤,伤虽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可那身伤疤沟壑不平,看着极其骇人。苏沉昭新调配了去疤的药,亲自盯着岑夜阑,才让他无可奈何地解开上衣。

    药膏冰冷,苏沉昭特意捂热了,抹上后背腰腹微微泛着股子冰凉。岑夜阑低哼了声,没有动。

    苏沉昭嘟嘟囔囔道:“我早就同你说,急不得,若不用那剂烈方子,好的纵然慢些,身上这疤也不会这样吓人。”

    岑夜阑扫了眼,说:“吓人吗?”

    苏沉昭认真地点点头,“不过我瞧着心疼。”

    岑夜阑莞尔,抬手摸了摸苏沉昭的脑袋,苏沉昭痴迷医术,呆呆愣愣的,二人自小相识,岑夜阑已经将他看做弟弟一般照顾。不知怎的,他脑海中突然掠过一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将军不心疼,我心疼,”少年语调亲昵又热乎。言犹在耳,岑夜阑恍了恍神,不可控地想起元徵那日通红的眼睛,少年人脸色苍白,不可置信,夹杂着委屈,失望,痛苦,诸多情绪。无论是年幼还是如今少年时,元徵这人总是骄傲的,如六月灿阳,不可一世,岑夜阑从未见他如此,当真伤了心一般。

    “阿阑?”

    岑夜阑猛地回过神,他看着苏沉昭,苏沉昭困惑地望着他,说:“我叫了你三声,怎么心神不宁的?”

    岑夜阑道:“无事,在想北沧关重建一事。”

    苏沉昭不疑有他,噢了声,又叮嘱他:“每日早晚外敷两回,不要忘记了。”

    岑夜阑笑了笑,道:“好。”

    苏沉昭咕哝道:“你应的快,指不定就忘记了。”

    岑夜阑说:“你特意配的药,我怎么会不用,”他说着,身上药膏将干,他把衣服拉上,还欲开口,门却被人踢开了。

    岑夜阑脸色一沉,抬头看去,却见元徵神情阴郁地立在门口,个儿高,背着光,一双眼睛里透着寒意和不善。

    苏沉昭皱了皱眉,说:“殿下,这是阿阑的寝居。”

    元徵咂摸着那句阿阑,他是不知不觉过来的,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到了岑夜阑的屋子外头,正踌躇着,就听见里头传来说笑声。

    元徵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无名火,疯狂地在四肢百骸流窜起来,烧得他几乎失控。

    岑夜阑开口道:“沉昭,你先回去。”

    苏沉昭抬起眼睛,看着岑夜阑,元徵冷笑一声,说:“怎么,就这么怕被人瞧见?”

    岑夜阑脸色有几分难看,道:“元徵,你不要胡言乱语。”

    元徵说:“我胡言?”他凉凉一笑,审视着苏沉昭,“岑夜阑,你对我百般厌恶,难不成是瞧中了他?”

    “不过一个大夫,”元徵哂笑,心中嫉妒又不甘,想起二人头一回时岑夜阑就躲去了苏沉昭的药庐,岑夜阑戒备心重,却对苏沉昭信任至极,宽衣解带也不避讳。

    酒气上头,元徵恨声说:“他知道你那副畸形骚浪的身子么?就这么个人,他能满足你么,是他操你,还是你操他——”

    话还未说完,一记耳光落下,生生打断了元徵的话。

    周遭皆是一静。

    岑夜阑手指尖仍在发抖,说:“元徵,你闭嘴。”

    元徵脸颊吃了疼,脑子里顿时清醒了几分,看着岑夜阑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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