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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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靖急道:“没别的办法了,我扮成你去引开他们,孟九护着你,或许还有生机。”

    雨水噼里啪啦,沿着元徵绷紧的下颌滚落,他恶狠狠道:“我说了不行!”

    方靖吞下落在唇齿间的雨水,大声道:“阿徵,你得活着回去,”他看着元徵,眼睛微红,说:“你不要任性。”

    元徵心中一震,用力攥紧掌心缰绳,方靖笑笑,说:“有齐铭他们护着我呢,你就一个孟九,用不着担心我。”

    元徵舌尖发苦,嗓子眼仿佛堵住了,半晌都说不出话。

    方靖说:“我打小就是你伴读,整个京都都知道贤宁郡王府同殿下一条心。你出了事,他日若江山易主,我父王还有整个郡王府只怕都要——”他顿了顿,坐在马上,抬手对元徵认认真真地行了一礼,道:“请殿下务必好好活着回到京都主持大局。”

    元徵僵着身体,目光死死地盯着方靖,他是知道方靖的,方靖虽然是他的伴读,却也是贤宁郡王府嫡出的世子。

    这人骨子里贪图安逸,没野心,最是胆小怕事。被他父亲送来做他的伴读,却只想着等元徵哪一天做了太子,皇帝,他承袭爵位,借元徵的势安安生生做个混吃等死的郡王。

    元徵没有想过,方靖有朝一日会不惜拿命为他搏这一线生机。

    方靖说:“殿下,珍重。”

    元徵死死地盯着方靖,眼眶发热,半晌,嘶声说:“方靖,我等你回京一起喝酒——玉娘亲手酿的塞上春。”

    方靖愣了愣,旋即笑开,点头道:“好!”

    天空陡然一道紫电撕裂夜幕,轰隆雷声不绝,雨下得更大了,噼里啪啦,浩浩荡荡,仿佛要将天地都淹没。

    桓水骤雨不歇,北境却无风无雨,天色阴沉沉的,乌云覆顶,沉甸甸的,无端多了几分冷冽的寒冷。

    元徵一遇袭,齐铭就将消息传回了北境,寥寥数语,却将个中凶险写得清楚明白。京中如今风起云涌,元徵此时回京,路上必然险象环生,所以他才着意遣齐铭护送。

    这是元徵必须要走的路,他别无选择。

    岑夜阑起身打开窗,看着阴沉的天色,不知怎的,突然生出几分莫名的心慌,整颗心都悬着。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岑夜阑抬头看去,是他的亲侍,躬身行了礼,说:“将军,京城传来消息,陛下……驾崩了。”

    岑夜阑神色骤变,亲侍低着头,犹豫了一下,继续道:“清州去的人迟了,殿下在临京西山遇袭跌下了悬崖。”

    “清州的人找了两日才寻着殿下,殿下受了重伤,疯,疯了……”

    岑夜阑恍了恍神,仿佛没听清,脸色苍白,轻声说:“什么?”

    “什么叫疯了?”

    亲侍小心翼翼地看了岑夜阑一眼,被他的神态骇了一跳,嗫嚅不敢再言。

    岑夜阑脑中不断地回旋着跌下悬崖,重伤,疯了……无论哪个字眼,岑夜阑都无法将同元徵放在一起。他只觉眼前一阵头晕目眩,抬手紧紧攥着窗子,陡然间胸口泛上强烈的恶心感,岑夜阑忍了又忍,方才咽下那股不适。

    他茫然地想,元徵,疯了?

    第58章

    太和二十三年不是个太平年。

    那一年,文帝驾崩,定王元承逼宫,宣王元珩临危受命登基成了新帝。短短数月,江山易主,燕都就换了新天地。

    后来史官在燕史上所书寥寥数语,却难以写尽当中起伏更迭,血腥诡谲。

    谁都想不到,宣王元珩会成为新帝,不是文帝最疼宠的元七皇子元徵,更不是朝中呼声最高的定王元承,而是声名不显的宣王元珩。

    “宣王——怎么会是宣王?”岑夜阑眉毛紧皱,文帝子嗣众多,元珩行三,岑夜阑和元珩只有数面之缘。岑夜阑记得元徵在他面前提起他时,言语之间颇为亲近,说他三哥性情极好,最是温雅。

    “陛下驾崩前夕,定王率禁军围了皇宫,平安侯同定王本就不睦,当众斥责他狼子野心,还调来了护城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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