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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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喷泉园林,连遍布其中的小人都眉目宛然,惟妙惟肖。

    此时恰好到了准点,城堡最高处的钟楼上,一个镀金小人忽然动了起来,将铜钟敲得嗡嗡作响,随之整个寂静城堡像是从诅咒中被唤醒。广场上喷泉开始流淌,花木婆娑摇曳,吟游诗人将短笛举到嘴边,撑着洋伞提着蕾丝裙摆的贵妇人在街上行走,甚至还有牵着狗的宪兵慢慢踱步。

    苏晏惊讶地看着这座由无数齿轮操纵的大型活动机关,不得不赞叹数百年前的欧洲人对精密仪器的制作能力。

    朱贺霖见他面露诧色,暗自得意,指着其中一个站立不动的少女,道:“本来这个小人儿听到钟声便会跳舞,也不知是哪处坏了。”

    苏晏颇感兴趣地摞起宽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拈起少女的裙子:“或许是轮轴润滑不足,卡住了,我瞧瞧。”

    他见太子不拘小节,说话又随意,左右没人的时候干脆也不称“臣”了,还是用“我”比较习惯。

    朱贺霖见那异国少女人偶蓬圆的裙裾内,双股雪白逼真,薄薄的粉色亵裤看得一清二楚,不由两颊微热,有些尴尬地别过脸去。

    本朝民风虽开放,宫中对年幼皇子的教育却极严谨,书画之类的东西,更是不敢污秽太子耳目。

    朱贺霖毕竟只是个十四稚龄的少年,不曾近得女色,本着“非礼勿视”的先生训诲转过头,正好对上了苏晏神情专注的侧面。

    这一看,竟怔怔地移不开目光。苏晏的侧脸线条流丽有如工笔画,双唇略显单薄,唇角习惯性上翘,似乎总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端的是未语先含情,无言亦风流。

    朱贺霖有些失神地看着他浓密轻垂的睫羽,冠帽中几丝乌发因奔走而滑落下来,被薄汗打湿粘腻在颈后,愈发黑白分明。忽然鬼使神差地想,父皇那么多的妃嫔,个个色若春花,可跟他一比,便都成了纸折绢做的假花。

    “果然是卡住了,链条压得有点变形,等会儿刮干净灰垢,再上点油……”苏晏一转头,见小太子正眼神怪异地盯着自己,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抹了把脸,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

    朱贺霖顿时清醒,不免有些恼羞成怒,粗声粗气地道:“你会?那你来修,修不好拿你是问!”

    苏晏斜睨太子:“我若是修好了又当如何?你敢不敢跟我作赌?”

    朱贺霖果然被激得下颌一昂:“赌就赌!你要是能修好,这座钟就赏你了!”

    苏晏嘿嘿一笑,小样儿,你输定了,电脑咱都拆过好几台了,一座老式钟算什么?当下找来干净的狼毫圭笔、细铁钩、尖嘴钳子,拿茶油代替机油,动作利落地开工。

    没两下,又嫌常服袖子宽大累赘,摞了还老往下掉,干脆整个绾起来别在肩头,露出两条骨肉亭匀的胳膊。

    朱贺霖半蹲在一旁看他修理,只觉白花花的晃眼,忍不住腹诽:一个大男人,生得这么白做什么?细胳膊细腿的,怕是连把刀都拎不起来,没出息。

    “搞定,小case啦!”苏晏丢了工具,拍了拍手上的灰,忽然发现说漏嘴,忙对露出疑惑之色的太子干笑两声,“那是我家乡方言,意思是完成了。”

    朱贺霖半信半疑地哼了一声,把指针拨到准点。高处的镀金小人又开始敲钟,整个城堡跃然而动,那个站在喷泉旁边的的少女慢慢弯了弯腰,旋转着跳起舞来。

    苏晏解释道:“刚上的油,动作有些生涩,过会儿就好。”

    “嘿,真修好了!”

    见朱贺霖乐不可支地趴在上面摆弄,苏晏不禁失笑,小鬼毕竟是小鬼。顿时起了逗弄他的念头:“臣既然修好了这座钟,殿下该不会忘了刚才的赌约吧?”

    朱贺霖这才想起来,看看眼前巧夺天工的珍玩,很有些不舍,转头又看看苏晏一本正经的神情,犹豫片刻,咬了咬牙:“这本是父皇送我的……大丈夫一诺千金,如今就赏你了。”

    他舍得给,苏晏还不敢收呢,莫说小鬼送得肉痛,就说这皇帝御赐之物,宫廷自有录注,若是损毁了可是掉脑袋的大罪,他没事扛这么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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