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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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末倒置,必然得不偿失。

    自建朝以来,历任锦衣卫的掌事指挥使鲜有善终。不是被权力腐蚀心志,牵扯进大案要案,站错立场,被皇帝赐死;就是攀附权臣,烈火烹油一时风头无两,待大树倒了,猢狲也难逃厄运;要么就是被更有野心与手段的后来者取代,在权力更迭中黯然退场。

    不知冯去恶会属于哪一种?

    沈柒摩挲着掌心中的刀柄,平息心头想要一蹴而就的躁动,决定先解燃眉之急——

    为了卖惨,他昨夜欺骗苏晏,说冯去恶不再信任他,另派手下两人前来暗杀苏晏,被他处理掉了。

    但其实,根本没有这两人。此事冯去恶仍交予他来办理,一来对他这个多年培植的心腹颇为看重,二来也是试探和警示,让他将功折罪,用苏晏的死来证明自己的忠心。

    过了一夜一日,眼下已是第二个晚上,苏晏依然还活着。

    冯去恶对此十分不满,即使沈柒再怎么用“行刺奉安侯的刺客突然出现”“太子与豫王忽然驾临”等等借口来为自己开脱,也无法打消他的怀疑和愠怒——沈柒之前越是精悍能干,眼下的无所作为就越是形迹可疑。

    故而才将他临时召回北镇抚司,另派千户范同宣去接手此事。

    此时他若抗命,甚至回援苏晏,就彻底暴露了背叛之举,冯去恶定然会毫不手软地将他立刻除去。

    可他若听之由之,只怕苏晏即使有金丝软甲护身,也性命堪忧。

    如此左右为难、骑虎难下的局势,简直是把他架在火堆上烤。如若他不能立刻想出破局之法,就必须在自己和苏晏的性命之间,做出抉择。

    沈柒将刀柄攥得几乎嵌进了血肉中。

    窗外远处,隐约传来更鼓房的内侍打更报时之声,亥时已至。

    他猛地推开门,走出庑房。

    那名总旗仍在檐下候命,沈柒走到他面前,却又踌躇——此人可不可信?有几分可信?是否堪当大任?

    生死攸关之事,即便是心腹手下,他也难以尽信,万一所托非人,后果不堪设想。

    他即将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怀中一张新写的密折灼烫如火中之栗。

    “大人?”总旗小心地看他脸色,“可是有事吩咐?”

    “……不,没什么。”沈柒转身走下台阶。

    刚走出殿门,就见七八名缇骑牵着马候在道旁,一见到他连忙迎上前,抱拳道:“夜路难行,卑职奉命为大人前驱掌灯,护送大人返回北镇抚司。”

    沈柒看着这几张陌生面孔,心道,冯去恶果然放心不下我,派人监送。我原想在回城之前,亲自去一趟龙德殿,如今看来,是去不成了。

    他心中焦急,五内俱焚,面上却淡淡地看不出异样神色,腾身上马。

    行至东苑中门附近,道路迎面过来几名掌灯内侍,后面跟着一小队侍卫。

    沈柒看清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人,身材伟岸,披玄色斗篷,风帽遮了半张脸,眼底蓦然一亮。

    他双脚夹镫,暗施内劲,胯下骏马陡然一声悲嘶,流星般朝对方急速冲撞过去。

    “当心!马失控了!”沈柒使劲拽着缰绳,厉声大喝。

    对面的内侍吓得惊叫,宫灯落地。侍卫们则纷纷抽刀出鞘,挡在斗篷人身前。

    斗篷人在铁蹄践身之前,一掌重重拍在马颈下。

    这一击仿佛有万钧之力,骏马痛苦嘶鸣,冲势被生生遏制,沈柒从马背上翻身摔落,斗篷人却在反震的气浪中岿然不动,只是风帽向后掀起,露出真容。

    沈柒落地时连打两个滚,卸去大部分力道,并未受伤。他手撑地面,半跪告罪:“卑职驭术不精,险伤贵人,还请殿下治罪。”

    豫王眯起眼审视他,面不改色道:“是马匹突然受惊发难,非你之罪,不必惶恐。孤王深谙马性,心中有数。”

    沈柒知道他这是看出来了,心下石头落地,再次告罪。

    豫王不耐烦地摆摆手,径自走了,侍卫们连忙追上去,后面又追着手忙脚乱捡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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