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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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看能否减轻症状。”

    朱贺霖点头,又想去握他的手,“你且试试,无效亦无妨,父皇若是生气,我给你担着。走,我陪你进去。”

    他也不等蓝喜出来回复,拉着苏晏进了殿门。

    寝殿内光线昏暗,窗格都被厚帘子遮挡住,几乎见不着服侍的宫人,偶尔一两个经过,也是蹑手蹑脚。

    蓝喜刚告退,抬头见太子和苏晏已经溜进来,微怔后,把嗓音压得极低:“皇爷没点头,你们怎么就进来了?”

    太子摆摆手,示意他别吱声,就按苏晏说的做。

    苏晏轻声道:“打一盆热水,并一条吸水的厚棉巾,再让人备好沸水,在旁候着。”

    蓝喜犹豫过后,着人去准备,很快就送了过来。

    景隆帝不在垂帐重重的拔步龙床,而是躺在一张宽大的罗汉榻上,大约是为了宫人端药送水照顾方便。

    苏晏走近后,见皇帝身穿枣红色交领中衣,看样子像是旁边衣架上那件赭黄色常服的内搭,推测因为刚下朝就急性发作,只脱了外面的龙袍,连寝衣都来不及更换。锦被盖在胸下,头颈后垫着厚厚的软枕。

    皇帝没有戴冠帽,只束了个网巾,乌发如鸦翅拢在黑丝细网内,这副模样相较平时所见,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儒雅。此刻正双眉紧锁,面色青白,额角冷汗浆出,显然已难受至极,却咬牙不肯泄露半点呻吟。

    苏晏揪心得很,极轻地唤了声:“皇爷。”

    皇帝睁眼,瞥了苏晏一下,没有回应,甚至连个表情变化都没有。

    他正用全副意志对抗颅骨内锤击般的剧烈跳痛,这锤子一下又一下地砸着脑浆,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他知道谁来了,却实在没精力、也不愿在这种情况下与对方见面,最后从唇齿间挤出两个字:“出去。”

    苏晏抗了旨,又近前几步,跪坐在罗汉榻前,示意宫人把水盆端来,就放在自己身旁。

    他伸手碰了碰热水,低声吩咐:“不够热。”

    宫人掺了半壶沸水,苏晏又沾了一下,说:“再掺。”

    蓝喜弯腰摸了摸铜盆,烫得缩回了手,忍不住劝阻:“不能再掺了。苏御史想要用热敷,可也要紧着皇爷的龙体,万万不能烫伤了!”

    苏晏说:“我心里有数。”停顿完又补充,“放心,这水先过我手这道关,要烫也是先烫我,烫不到皇爷的。”

    蓝喜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太子,无奈点点头,示意宫人又掺了半壶沸水。

    苏晏把厚棉巾浸泡进去。铜盆里的水,热度在“烫得蜂蛰一般”和“痛到难以忍受”之间,他忍痛将棉巾叠成厚厚的长条形,取出轻拧,直到滴不出水却足够湿润的程度,快速地在空中扇三下降温,然后整条敷在皇帝的前额上。

    突来的烫热刺激让皇帝猛然睁眼,抬手攥住苏晏的腕子,目光陡然凌厉如兵刃。

    蓝喜挨了烙铁似的浑身一抖,嘶的抽着冷气。

    “皇爷信我。”苏晏温声说,“放松,闭眼,烫不伤的。”

    皇帝盯着他看了半晌,眼神迷惘如浓雾,而这浓雾深处又依稀透出一点亮光,宛如极遥远的山头的千烛佛塔,在黑夜里长明。最后缓缓闭眼,撤了手,任由他做为。

    蓝喜不禁松了口气,庆幸这亏得是苏晏,要换了其他人,脑袋已经落地了。

    太子却关注到,皇帝爆发的手劲在苏晏腕子上留下一圈浮痕,心疼地想:清河皮肤嫩,给这么一捏,怕是回头又要淤青,父皇就不能轻点?

    皇帝逐渐适应了额上滚烫的感觉。棉巾外层温度稍有下降,苏晏便将内层翻出来,再敷一次,而后泡进铜盆里加热,如是再三。

    他得精确地控制热敷的温度,使之处于人体皮肤能承受的极限,用这温度去尽快加热血流,让血流进入大脑深处病灶,使毛细血管扩张,从而达到缓解神经性疼痛的目的。

    额上敷的毛巾是极限热度,那么盆里的水温必然得再高一些。

    就算不会像接触沸水、沸油那样,立时出现高温烫伤,但浸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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