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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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他曾走过的陕西,官不得人、弊政害民,以至于流民成匪。驻边的牧军,因为军饷不足与上峰盘剥而忍饥挨饿,不得不加入私卖军马的行列,知法犯法。

    而更为广阔的,那些在府城之外的县、村,位于社会最低层的农民们,交完夏、秋两税,冬日还要服徭役,很多时候只能以糠粞饼充饥。

    ——如何让太子明白,这是贫富差距导致的割裂呢?

    但比这更匪夷所思的是,尽管朝廷一再减轻农业税与其他行业的税收,国库因此始终维持在较低水平,可农民的日子依然难过。

    “这是为什么?”朱贺霖听完苏晏的解释,震惊地问。

    苏晏露出了为难的神情:“因为实行的税制,因为阶层利益,因为整个文官体系根深蒂固的观念,总之……一言难尽。”

    朱贺霖听得云里雾里:“清河,你再给我详细说说。”

    苏晏叹道:“等回陵庐后,我有空再跟你细说。而且一时半会也说不全,得看我当下能想起什么,就聊什么。”

    朱贺霖低头望着啃了大半的糠粞饼,感慨道:“无论如何,天下还有那么多百姓如此艰辛才能谋生,朝廷岂能不爱惜民力?执政者,当以民为本。”

    苏晏颔首:“小爷有这份认知与决心,就已经很好,其他政策上的改进,将来还有机会实现。”

    “都吃完了么?”朱贺霖把最后一口饼子塞进嘴里,问侍卫们,“吃完就上马。小爷没心情,不去踏青了,回陵庐去。”

    一行人解了缰绳,上了马原路返回。

    几骑人马消失在柳烟之外,方才离开的老叟与农夫们又出现在了田埂上。

    老叟望着马上的背影,严厉的面容上露出了微笑:“‘执政者,当以民为本’,听见了没?”

    他身边的梅仔点头。

    “这才是我大铭储君应有的德行。”老叟拍了拍梅仔的肩膀,“京城朝堂无论乱成什么样,都与你们无关。别忘了,你们只认一样物件、一个人!”

    “是,都督。”梅仔说。

    第289章 大兄弟别坑我

    “……已经五日了。”

    午门外,在凌晨将褪的夜色中等待了许久的朝臣们,刚刚从传旨內侍口中得到了“今日罢朝”的旨意,不少人叹着气散去,剩下的三五成群,交头接耳。

    “我听说,圣躬近来不安哪!郑大人与太医院汪院判交好,可曾有所听闻?”

    “太医院那边倒是没有什么大动静。皇上的确素有头疾,不过都这么多年了,偶尔发作发作,也不算什么大病吧。”

    “皇上御极十七年来,非大病痛从不罢朝,何曾见过这般怠政!”一名文官说到激动处,手里的笏板都颤抖起来,“莫不是我等之前集体上疏,惹得圣心不悦,故而连续罢朝数日,以示不满?”

    “有这可能。”

    “若说圣心不悦,可我等上疏请求易储的,皇上也从未责罚过呀。”

    “要这么说,那些力保太子的,皇上不也没责罚?这圣意究竟如何,谁能猜得透?”

    众臣纷纷摇头。

    有个官员犹豫了一下,道:“司礼监的蓝太监长年贴身服侍皇上,或许能从他那里打探出点什么来。”

    “谁去打探?范大人舌灿莲花,不如就您去试试?”

    “不成不成,我前阵子刚弹劾蓝喜收受贿赂来着,这下凑上去问,可不得热脸贴个冷屁股。”

    “要不就岑大人?我看您刚才激动的呀,笏板都快拗断了。”

    岑大人把笏板往袖里一塞,连连摆手:“切勿再提,污了我的耳。反正结交阉党之事,我不做,谁爱去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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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是从奉天门到禁门的这段路,来搭讪的大人就有七八位。奴婢可从没这么吃香过,简直一块会走路的香饽饽。”

    御书房内,蓝喜一边躬着身研墨,一边细声细气说道。

    景隆帝坐在宽大的圈椅上,怀中抱着二皇子朱贺昭,正握着他的小手,教他写大字。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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