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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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相信大人吗?无论他失势还是失忆。”

    豫王被问得一怔,不自觉地皱眉:“我当然相信清河的眼界与能力,但有些恶事的发生并不会遵从他的意愿。”

    “——譬如你当年对大人做的那些事?”

    豫王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与懊悔,没有回答。

    荆红追看到了,不为所动地再次追问:“所以你这次如此恼火,是担心失忆后的大人再次受到伤害。除此之外呢?是否也因为入了大人法眼的,竟是你战场上的夙敌阿勒坦,而令你实难接受?”

    “……”

    “你想用阿勒坦的首级,向皇帝、向朝廷证明大人没有看错人。你想让大人力排众议放你出京就藩的举动,成为他的政绩之一,而非污点,是不是?”

    豫王抬眼望向荆红追,忽然想起那日在边堡,微生武犯浑往新任监军的屋里丢进两头狼,而他知道监军是谁后吓出一身冷汗,赶过去谢罪。就在那间闭门不开的屋子里,不止有新上任的苏清河,还有侍卫荆红追。

    -

    “你重掌兵权不到一个月,凶名便已传至京城,惹得朝堂物议纷纷,说你滥杀士官、峻整军法,是为了清洗军中异己,培植自身势力,此举不仅是对先帝心怀旧怨,更是对新君傲慢不臣。”

    听了朝臣们的严厉指斥之词,豫王不怒反笑:“清河呢,又是如何想的?”

    “我想你……”屋里安静了几秒,随即传出一声清喝,“想你他娘的赶紧去打一场胜仗,好叫那些叽叽歪歪的言官闭嘴!也不枉我和小朱斗智斗勇八百回合,好容易才出了京来给你当几个月监军!”

    这哪是监军督战,分明是来助他稳定局面、扫除非议的。

    豫王朗声大笑。

    他向前一步,倾身将前额抵在门板上,语声低沉:“既然苏御史这么说了,那我就只有提着阿勒坦的脑袋来见,方能对得起苏御史的一片苦心。”

    -

    从短暂的失神中清醒,豫王自嘲地低笑一声:“为什么非得是阿勒坦……清河属意他,哪怕是出于失忆,对我而言都是个莫大的讽刺。”

    荆红追这才微微动容,用手中酒坛轻磕了一下他怀中的酒坛:“喝酒。”

    豫王拍开封泥,对着坛口咕嘟咕嘟猛灌。

    荆红追道:“那日你因为军情匆匆离开,并未进屋,也没来得及听见大人之后说的话。大人说,两国之间除了战争以外,还有其他的路子可走,并不是简单的和谈纳贡,而是……外交术。如果大人想要实施他心中关于大国外交的构想,那么阿勒坦就是北漠首领中最有可能沟通的那一个。”

    豫王怔住,问:“外交术?清河告诉你的?失忆前还是失忆后?”

    “失忆前说过。失忆后什么前情旧爱都忘了,偏偏关于国策战略之流却一点不含糊,与失忆前一脉相承。”荆红追有些感慨地喝了口酒,“不愧是大人。”

    豫王沉吟片刻,叹道:“看来阿勒坦也未必是我们真正的情敌——或许这片天下江山才是。”

    “谁跟你‘我们’?”荆红追斜他一眼,手里的酒坛却微抬了一下。

    豫王倾过去与他碰了碰坛身:“喝完这口,你也别再强拉着我不放,我要回去支援华翎。”

    荆红追道:“没这必要。谷口外的北漠骑兵已经退走,华翎并未穷追,我听见靖北军折返的马蹄声了。”

    “我也猜到,那是阿勒坦派来声东击西的队伍,所以只是纠缠,并未死战。而他好趁机从另一边谷口潜入,带走清河,对不对?”

    “对。”

    “我把清河交给你守护,你倒大方,给那北蛮子开了方便之门。”豫王不甘地皱着眉,“你刚才说,要么跟我打一夜,要么拉着我喝一夜,这个‘一夜’……是时限?”

    “这是我给大人的时限。大人既然答应了我,就会遵守约定。”荆红追轻抚长剑“誓约”,面上是一片光华内敛的平静,“天亮后如若还不回来,就意味着他驯服不了阿勒坦,反被强行扣押。那么我会亲手杀了阿勒坦,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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