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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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来,好再回到亲如一家的幸福日子里。

    因为神思恍惚,小北在煎药时往药罐里多倒了一把捣碎的药材,又在惊忙挽救时,失手将一包干花瓣打翻在地。

    无奈之下,他只好拿着药方出门,去集市上的药铺寻了个郎中,将药方与一些糟蹋掉的药渣给对方看。

    “是延胡索与红花。”郎中安慰道,“小哥莫担心,我这铺子里药材全得很,缺什么都能给你补上。”

    苏小北这才放了心,站在药柜边上看伙计给药材称重。

    待药材打包完毕,他付钱时赫然发现,放在手边柜台上的药方不见了。他在地面与周围找了一圈,没找着,又急又恼:“这年头,连药方也有人偷?偷去给他全家照方抓药吃一年!”

    郎中见铺子里出了失窃案,连忙向客人赔不是,又说方才见方子开得精妙,有心记住,这下正好可以誊一份奉还。苏小北见这郎中态度诚恳,自己又赶着取药材回去重新煎,便只能作罢,拿着对方默出来的药方匆匆回府。

    另一厢,大帽与领巾遮着脸的褚渊走出药铺,怀里揣着从苏府小厮手边摸走的药方,准备拿回去给主人过目之后,再觑个空隙悄悄还回去。

    他架了一辆不起眼的运柴车,来到外城东的梧桐山脚,很快就消失在密林中。

    褚渊穿过密林深处,进入架设于山顶湖泊之上的梧桐水榭,在廊下除去鞋履,步入茶室,朝盘腿坐在矮几之后的男子下跪行礼。

    男子穿了身苍青色道袍,外罩御寒的银貂皮氅衣,半长不短的垂肩发难以束冠,便将额发向后梳了个光滑的背头,用细绳扎了一小束压在后脑乌发上,两鬓的发缕固定不住,任其随风轻拂肩头,更显得面容清俊,气质儒雅。乍一看好似隐士高人,再仔细观其眉宇与神色,一股凌云威仪浑然天成,又仿佛是个不世的君王。

    正是借着开颅术设局假死,苏醒后隐身幕后的景隆帝朱槿隚。

    褚渊呈上药方,恭敬地道:“皇爷,这是微臣从外出抓药的苏府小厮手里弄来的。臣打探到昨日苏大人进宫觐见,小爷不多时便召了太医。”

    景隆帝接过药方仔细看过,眉头微皱,执笔快速写道:

    确是汪春甫手笔。请应虚先生过来。

    褚渊接旨后告退,须臾陈实毓随之从药室过来。景隆帝示意老大夫免礼,将药方递给他。

    陈实毓浏览过方子上的十几味药——郁金、苏梗、青皮、乳香、茜草、泽兰、香附、延胡索、木香、红花、当归尾,颇为肯定地答:“老朽对内科只是粗通,但还是能看出这开方的手法出自太医院。此方具有行气祛淤的功效,适用于脑外伤所导致的气滞血瘀。”

    “脑外伤?”褚渊吃惊道,“我在宫门外远远见了一眼苏大人,感觉无伤无恙啊,难道这药并非他自己在服?”

    陈实毓捋须想了想:“有些脑伤从外是看不出来的,还有些症状并非当下显现,但可能会遗祸将来。”

    景隆帝一推面前矮几,霍然起身,大步往室外走。

    褚渊忙快步跟上,低声唤道:“皇爷?皇爷!”景隆帝转头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准备车马。褚渊略为犹豫,还是开口问,“皇爷曾教导过微臣,敌明我暗是在混乱形势中破局的关键。臣斗胆上谏,目前绝非现身的好时机,万一被弈者发现皇爷仍然在世,定会怀疑那……那么之前所有布局就前功尽弃了!请皇爷三思!”

    景隆帝脚步停滞,闭目不语,似乎内心也陷入权衡与挣扎,片刻后睁眼,指尖在褚渊抱拳的手背上写了两个字:暗中。

    褚渊顿时明白,这是不让他想见之人看见他的意思,松了口气之余又有些心酸,叹道:“臣翻遍史书,未见皇爷这般多谋又重情的帝王。”

    景隆帝自嘲地摇了摇头,无声地道:天子无情。

    倘若有情,又怎忍心为大局瞒了清河这么久,明知他会因此伤苦,却仍按兵不动?说来还是这一颗被皇权帝业锤炼多年的心太过冷硬,纵已卸下肩头重任,仍无法放下所有,只求一个情字。

    或许终有一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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