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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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沙发站了起来,终于走到了光线之下,而桎梏着他脚腕的锁链则隐没于更深的阴影中,“那管血,很奇怪。”

    “我也发现了,”男人摇了摇玻璃管,忽然靠近索兰,“你可以闻到吗?”

    “我又不是狗。”青年压平了嘴角,但还是靠近玻璃管的封闭口嗅了嗅,确实什么味道都没有,可又勾得他心痒难耐,连自己的血管都开始为之喷张。他盯着那似乎还“活”着的血液,心脏的跳跃开始与流动的红色相互重合,那是源自于血脉上的熟悉吸引。

    索兰按下了心底的熟悉,忍不住道:“像是虫母的血,生机勃勃又格外霸道,或许是因为新诞生的虫母而引起了共鸣?”

    思维迟缓的他甚至都忘记质疑属于人类的帝国范围内为何会存在珍贵的虫母之血,但潜意识地,他隐瞒了另一个重要的讯息。

    男人眉眼含笑地盯着索兰看了一眼,藏在瞳孔深处的意味不明,就好像是无条件的信任,但又像是薄凉到骨子里的审视。

    指尖不安地抓了抓裤边,索兰看向男人的手,“照片里是什么?”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男人笑了笑,随手把手镯和照片塞到了骑马装腰侧的口袋里,他将血液重新放到了冷冻箱里,关闭、上锁一气呵成,“亲爱的索兰,你知道的——我要为咱们英明神武、杀伐果断的陛下继续服务了,这个时间点,该换班了。”

    索兰重新缩回到阴影下的沙发里,他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在男人离开之际不忘又叮嘱一句,“不要暴露我的行踪。”

    “当然,我是一个遵守承诺的老实人。”

    离开了暗室的男人脚步无声,几乎是在关门的瞬间,他脸上温和的神情褪去,转而换上了冷淡的倨傲,那是一副老贵族才有的底蕴和架势。口袋中的照片再一次被抽出来,男人对着光偏头打量,视线里被某种不可捉摸的情绪占满。

    ——那是一个黑发黑瞳的漂亮青年,或许是发现了角落中的窥视,冒着寒光的眼瞳里“噌噌”飞着刀刃,猛然转头间发丝凌乱地黏在脸侧,甚至有一缕被挟在了唇间,衬地其颜色鲜红,成了整张照片中唯一的亮色。

    在照片的右下角,潦草的笔迹写着“1224”。

    是密码,也是一个日期。

    男人的手指轻轻摩擦着有些时间的照片,生着茧子的指腹落在了漂亮青年的脸侧,有种狎昵的暧昧。

    他说:“真漂亮啊……”

    巧的是,这很合他的口味。

    “可惜已经死了。”听说连渣都不剩。

    混不在意的自言自语消散在空气中,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啊,好饿……

    饿到好像立马能吃下一头牛,或是别的什么。

    顾栖抱着肚子瘫痪在天鹅绒蚂蚁的腹部,手里揪着身下软乎乎的绒毛有一下没一下地拔着,当然他收着力道,虽然蹂躏了半天,但却一根毛都没有揪下来。

    虫母的身体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脆弱,或许是因为之前有卵液的滋养,所以顾栖基本没有饿感,但当他没了卵膜的保护后,强烈的饥饿便乘着狂风暴雨砸在了他的身上,明显到整个胃都在痉挛。

    饿!饿!饿!

    简单的字眼被绕成了一段魔咒,嘈杂地在顾栖的脑海里转着,甚至某一段时刻里他神志全无,整颗心脏都饥饿的大手紧紧攥了起来。

    太难受了。

    天鹅绒蚂蚁感知到了虫母的难耐,它着急地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山洞口,依旧见不到其他虫的影子,便只好轻缓地摇晃胸背,像是母亲的摇篮,试图用这样的办法来缓解虫母的不适。

    而黑发的青年也悄无声息地软着手脚蜷缩在一片绒毛之中。

    落着零碎石子儿的地面隐隐冒着温热,那股热流在地下穿梭,连带着山顶又吐出了滚滚的灰白色烟气,将高飞的鸟雀挡在了朦胧之下。高大的丛林中有急速穿行的低阶虫族,或飞或跑,寻找着可以填饱虫母脆弱脾胃的食物。

    它们无一不在为虫母服务着。

    同一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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