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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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软。

    季尧脸上露出个清朗的笑容,靠近了,拖着嗓子轻声说:“听说督公身子病了,我可担心死了。”

    杨贺轻哼一声,道:“殿下好手段,不但静心苑里的人向着殿下,就连我这儿的几个小黄门,殿下来了也不知通报一声,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药太苦,杨贺心里不高兴,话说出来就多了几分 Yi-n 阳怪气。

    季尧恍若未觉,笑盈盈地说,“督公可冤枉他们了,再没有比他们对督公更忠心的了。”

    他坐在桌子边,捏了颗蜜饯儿塞自己嘴里,含糊道:“好甜——”说着,将玉碟往杨贺身边推了推,说:“公公这儿的蜜饯怎么比御膳房里做的还甜?”

    杨贺当着季尧自然不好表露自己怕苦,季尧将蜜饯推到他面前,杨贺犹豫了一下,满嘴都是药的苦味,伸手拿了一颗放嘴里,甜味转瞬间儿冲淡了黄汤的苦涩。

    季尧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杨贺,说:“甜不甜?”

    杨贺被他盯得紧,含糊地嗯了声,碗里苦药剩了小半,不想再喝,抬手就放在了一边。

    季尧看了眼,兀自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杨贺皮肤白,发了低烧,脸颊脖颈都透着红,眉宇间有些倦怠,分明是浓艳凛冽的眉眼,却像遭了风吹雨打,蔫了下来,激得季尧关着的满腔恶念蠢蠢 Y_u 动。

    他慢慢走到杨贺身边,柔了嗓子,低声说:“公公头疼?”

    杨贺抬起眼睛看了看他,眼睫毛长,一抬一落,漂亮又脆弱,随口说:“不碍事——”话没说完,季尧的手就伸了过来,轻轻地按揉太阳穴。

    杨贺身体一下子绷紧了,抓住季尧的手腕,“不敢劳烦殿下。”

    季尧撇了撇,不满道:“怎么就叫劳烦了,”他一笑,虎牙尖,有些少年人的俏皮和不讲理,“我这是心疼公公。”

    他手指按得轻,力道适中,杨贺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地松开了手,不轻不重地说:“殿下是又将奴才说的话忘了。”

    季尧站在他身后,一边替他按揉,一边道:“公公说的话,我句句都记在心里,就像公公对我的好。”

    他这话说得又甜又乖,杨贺错开目光,没有再开口。

    杨贺今日穿得随意,衣襟扣着,露出半截锁骨和纤细的脖颈,头发也散了,发丝乌黑柔软,不像个掌权的宦官,纤细瘦小,更像只漂亮的雀儿,合该被关在金子造的笼子里,咿咿呀呀地叫唱讨人喜欢。

    季尧手指尖儿颤了颤,喟叹似的,说:“公公真好看。”

    挨得近,杨贺听得分明,话里的痴迷如火,让人无法忽视。杨贺睁开眼看着季尧。二人一个坐,一个站,杨贺还往上抬起了脸,倏然对季尧就笑了开来,慢慢地问:“好看?”

    季尧愣了愣神,心抖了几下,竟有几分被惊艳的无措。

    杨贺说:“宦官有什么可好看的。”

    他咳嗽了两声,声音有些哑,透着股子玩味,“殿下年少懵懂,又无人教导,一时蒙了心,不打紧。”

    “过两日,奴才让殿下看看什么是好看的。”

    第18章

    季尧再是早慧,对杨贺所说也是一知半解,懵懂之余,还有几分莫名的期待。

    到底是杨贺要让他看的东西。

    那一日,春雨停了,太阳落了山,风过处还有几分春寒。

    屋里灯火通明,季尧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杨贺丢给他的几本图册,一本摊开着,两具赤 L_uo 纠缠的身体露骨地撞入季尧眼瞳。

    杨贺轻描淡写地说:“这几本都是宫里画师画的。”

    季尧哦了声,偏头盯着杨贺看,终于有了几分少年人青涩的无所适从,“公公这是……”

    杨贺看着季尧,抬手掩着嘴咳了声,面色如常道:“殿下十六了,此事原该有人来教殿下,如今奴才只能越矩了。”

    “殿下不必难为情,”杨贺语气慢,像说喝水吃饭一般,目光却落在季尧身上,藏了几分恶劣。

    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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