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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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然。

    岑夜阑淡淡道:“你且出去看看这城中还有多少百姓,你要他们都死在这儿吗?”

    元徵心颤了颤,涩声道:“援军,还有援军,司韶英怎敢不来?”

    岑夜阑没什么温度地笑了笑,冷静到近乎残酷道:“不会有援军,七殿下,没有援军,司韶英若是来,早来了。”

    元徵愣了愣,看着岑夜阑,说:“为什么?”

    岑夜阑反问道:“为什么,殿下当真想不明白?”

    元徵脸色陡然变得苍白,道:“……他怎么敢,是谁给他下的令?他怎敢不听我的?”

    岑夜阑说:“这就要殿下去查了。”

    元徵倏然恶狠狠地盯着岑夜阑,声音拔高,“荒谬!我已经遭父皇贬谪,远离太子之争,我也不屑去争那个位子,还有谁会借刀杀人要我的命!”

    岑夜阑冷冷道:“你姓元。”

    “你是七皇子。殿下,别天真了。”

    二人对峙半晌,元徵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岑夜阑说:“明日自南门出城,殿下,早做准备吧。”

    元徵迟迟没有说话,发着怔,不知在想什么。

    岑夜阑看着少年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怎的,竟有些不忍,他迟疑了片刻,到底是没说什么,将将出门之际,就听元徵问他,“你呢?”

    岑夜阑脚步顿了顿。

    元徵说:“你也会走么,会一起出城?”

    岑夜阑看着元徵的眼睛,说:“会,我断后,待百姓出城后追上你们,一起去瀚州。”

    第35章

    直到当真撤离北沧那一天,元徵都有种不真实感。

    方靖和几个纨绔子弟都跟在他身边,无不安静,元徵沉默地看着城中聚集的百姓,一个个拎着包袱,拖着老的,带着小的,瑟缩着,无不满面惊惶茫然。

    元徵还看见了那天晚上给他递过红薯的孩子,他抓着母亲的衣袖,将小小的身体往人群里藏。元徵出神出得久了,方靖轻声说,“阿徵,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你不要……不要这样。”

    元徵看了他一眼,又挪开了脸。

    他不是傻子。河东战事远不如北靖吃紧,司韶英迟迟不来,他本就心存疑虑,经岑夜阑一点,无论他如何不想承认,他也大抵猜出北沧关会有今日或许和他有关。

    有人想借胡人的死让他死在北境,甚至不惜丢弃鹤山州,让北沧关沦为孤城。

    让他死得顺理成章,天衣无缝。

    如今储君未定,他父皇虽然有众多皇子,可元徵依旧是最受瞩目的一个,在京城时就明里暗里不知多少人弹劾他,想让他死。元徵曾以为他被贬边境,就已经远离了朝堂,他便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岑夜阑说他天真,如今一看,当真是天真又可笑。

    元徵心中只觉憎恶又无力,如同置身蛛网,手脚困着,任他如何拉扯挣扎,都于事无补。可旋即,他心里却蹿起了一股滔天怒火,无论是谁想杀他,谁要杀他,都不该用这种手段。

    正当黄昏,日落虞渊,倦鸟扑腾着翅膀归巢。

    南门是胡人围城最为薄弱的缺口,大门轰然打开的瞬间,岑亦率着城中诸将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身后将士队列有序,紧随其后,而后才是黑鸦鸦的百姓。

    岑夜阑骑在马上,他静静地看着躲在队伍中的百姓,身侧留下的将士们严阵以待,悉数笔挺地站着。

    不多时,远处安营守南门的胡人似有所觉,当即急急整兵冲了上来。

    岑夜阑冷静地抬起手,城墙上的弓箭手抬起弓弩,不过须臾箭矢如雨,朝着冲来的胡人疾射而去。城外的将士亦摆开迎敌之势,厮杀声打破了黄昏的静谧。

    阵前交戈,有将士掩护着百姓陆续撤离,元徵已经出了城,他攥紧缰绳骑在马上,身后是惊魂不定的百姓,三三两两不敢做声。

    他们突围得突然,胡人毫无防备,绕是全力扑杀也挡不住城中撤离之势。岑夜阑银枪在握,一身黑色甲胄,身下战马踢踏有声,所过之处无人敢拦。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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