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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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音不自觉提高了,看着岑夜阑,又低了嗓音,说:“我怎么舍得……阿阑,我想你我在一起一辈子,我从来就只想要你,我想立你为后——”

    他喃喃重复道:“我想立你为后的,我要立你为后,立你为后……”

    岑夜阑静了静,道:“荒唐,立一个男人为后成何体统。”

    元徵道:“我本就最没有体统。”

    岑夜阑深深地看着元徵,说:“你是一国之君,立个男后,如何面对这满朝文武百官,天下万民?”

    “他日史官再记上一笔,必定贻笑千年。”

    元徵恨声道:“他们如何面对是他们的事,后人评说自由他们去说,我只要现在!”

    岑夜阑哑然,无奈一笑,“元徵,你能不在乎,我不能。”

    “我是臣子,为人臣子,岂能让君王因我蒙羞?何况我曾立下誓言,有生之年必定踏破胡人王庭,让之再不敢南下。”

    “你将我困在这宫里,”岑夜阑道,“和杀了我无异。”

    元徵死死地盯着岑夜阑,只听岑夜阑看着他,说,“放我离去吧。”

    过了许久,元徵说:“说来说去,在你心里,我都是微不足道的。”

    元徵冷冷道:“你死心吧。”

    “……”岑夜阑头疼得揉了揉眉心,没忍住,对元徵说:“滚下去。”

    元徵愣了。

    他盯着岑夜阑看了半晌,直接就床外一躺,闭上眼睛,还背过身,一副气闷的样子。

    岑夜阑:“……”

    第79章

    过了许久,岑夜阑在元徵身侧躺了下去。长夜漫漫,偌大寝殿间只有二人的呼吸此起彼伏,元徵听着岑夜阑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平稳才睁开眼睛。殿里点着宫灯,壁上嵌了夜明珠,灯火昏暗,隔着明黄的帷幔,多了几分隐约的朦胧感。

    直到岑夜阑睡熟了,元徵才慢慢转过身,眼也不眨地看着岑夜阑。

    元徵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安心觉了。自元徵回京之后,他总梦见他父皇躺在龙榻上,满床血腥,周遭俱是吃人的魑魅魍魉,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后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后来登基为帝,元徵成了帝王,坐的是龙椅,躺的是龙床,却越发难以入眠,梦里光怪陆离却无不让元徵冷汗涔涔地醒来,辗转反侧,生生睁眼到天明。

    元徵看着岑夜阑,只觉百看不厌,恨不得将这个人藏进心窝里,仿佛将他嵌进去,他便像重又活过来一般。

    殿里摆了滴漏,水滴一声又一声,拉长了这寂静的长夜。临到三更天,元徵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岑夜阑醒来时,就察觉腰上一条手臂箍得用力,底下也压了条腿,是个占有欲十足的姿势。

    岑夜阑恍了恍神,一时间不知是梦里还是现实,隐约间记得,元徵就喜欢这样缠着他。当初在北境时,二人欢好过后同床共枕,元徵大狗似的黏人,隆冬天身躯热得像火炉,能将他热醒,不耐烦地搡开,偏元徵没皮没脸又缠上来,睡意惺忪时,岑夜阑若斥责他,那小子就敢凑上来堵住他的嘴,含糊不清地叫困。

    岑夜阑目光慢慢落在元徵紧皱的眉间,下意识地伸手,可堪堪碰上,又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的手指不自然地顿住,元徵仿佛陷入了噩梦中,嘴唇抿得紧,眉毛拧成川,浑身肌肉都紧绷着。

    做噩梦了么?岑夜阑迟疑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元徵的后背,低声叫了声,“元徵?”

    下一瞬,元徵就睁开了眼睛,手臂倏然收紧,掐着岑夜阑的腰,脸上犹有几分混沌的戒备和凶狠,岑夜阑皱了皱眉,没吭声,看着元徵的目光一点一点聚焦,落在他脸上,如梦初醒似的,浑身就都慢慢放松了下来。

    岑夜阑心中微动,旋即元徵笑着凑了过来,抵着他的额角蹭了蹭,一把嗓音喑哑,“阿阑。”

    岑夜阑仍记着元徵那劫后余生的神情,鬼使神差的,竟应了声,没有推开元徵。

    元徵又叫了声:“阿阑。”

    “嗯?”岑夜阑应完了才反应过来,有些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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