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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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爷指的是哪位首领?”蓝喜斟酌着问。

    “沈……不,叫指挥使辛阵海过来。”

    被授予锦衣卫指挥使头衔的有三人,但都不是掌印的本官。其中辛阵海是最年长的一位,曾在平定信王叛乱中立过功,行事颇为沉稳,但景隆帝总觉得他沉稳有余、锐意不足,处理棘手事务时手段也不够灵活,故而并未将锦衣卫的管理实权交予他。另外两人是从父辈手中荫袭来的虚衔,更不被皇帝看在眼里。

    蓝喜领命,当即命人去办。追着皇帝进了太和殿,他擦了把汗,呈上新沏的香茗,小心问:“皇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皇帝没接茶杯,把手里紧攥的密折丢给他。

    蓝喜浏览后,失声道:“苏晏——苏御史被鞑靼骑兵围袭,坠落河谷失踪,至今仍未找到?皇爷之前不是下密旨,让巡抚魏泉从都指挥使司调派一千精兵去保护了么?”

    皇帝沉声道:“派了,结果连苏晏的面都没见着,就把人弄丢了。这些地方卫所、指挥使司,全是废物,朕还是得派锦衣卫过去,把整个陕西司翻过来,也要找到他!”

    第九十六章 小爷不会胡闹

    高朔放出信鸽之时,褚渊还在费心斟酌密折的措辞,且小纸条负重轻,导致这只鸽子更早一些飞抵北镇抚司的鸽舍。

    深夜时分,沈柒被负责鸽舍的锦衣卫唤醒。他看到纸条后,几乎要不计后果地,率领麾下数千锦衣卫驱驰奔赴陕西,但在下令前一刻,岌岌可危的理智清醒了过来。

    ——锦衣卫作为皇帝亲军,若是未得圣命就擅自离京,与谋反无异。他这样做非但救不了苏晏,还会把自身也搭进去,甚至在半路就会遭到朝廷军队的围剿,既愚蠢又毫无意义。

    现下唯一正确有效的办法,就是让皇帝下旨或授意他离京找人。

    但沈柒怀疑,在牵扯到苏晏的事情上,皇帝但凡还有其他人可用,就不会用他。

    千户石檐霜见上官自从收到飞鸽传书后,就神情异常,深峭中透着烦躁,像一串阴埋在地下随时要爆炸的霹雷火球,盘计着如何将不知名的敌军炸得血肉横飞。

    他犹豫一下,问:“同知大人,可是有心事?卑职愿为大人分忧。”

    沈柒掌心里捏着那张濡湿的纸条,极力冷静,吩咐道:“这几日皇宫里是哪一班值宿,你去交代个可靠的人,盯着上头的动静,但凡关乎人马离京外遣的,都及时来禀报我。”

    石檐霜大惊——这是暗中打探天子谕令,若是被发现,罪名堪称严重。

    以他对沈柒的了解,能说出这番话就已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不可能再劝回,如果他还想继续跟着沈柒混,就必须执行。

    他在心底权衡了短短几息,最后还是决定相信沈柒,同时也是相信自己择主的眼光,于是抱拳道:“卑职这就去办。”

    次日早朝上,令百官瞠目结舌的一幕,也就在第一时间传到了沈柒耳中。

    “……辛阵海?皇爷说要召见他,没听错?”

    “千真万确,消息来自奉天殿的内侍,此人可信。”

    沈柒一时众念交集,说不清是不甘、愤怒,还是失望与嘲讽。心中无声地道:看来我再怎么尽心办事,再怎么立功,都抵不过皇爷心里的忌讳与防备。哪怕我拿出铁打的证据,证明那次与清河并未因药越界,他也不会信任我,更何况是真越了界……皇爷究竟把清河摆在什么位置?绝不止是信重的臣子。而他对我的态度,看着有所青睐接连擢升,实际上却疏离防备,也不仅是出于帝王的疑心与权术……

    想起苏晏身边不时出没、心怀鬼胎的一干人等——太子、豫王、吴名,如今怕是还要再算上天下最有权势、至尊无比的那个人,沈柒在压力重重的同时,也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仿佛一柄渴饮鲜血、时刻期待着刺穿与撕裂对手的利刃。

    对手越强,利刃会被磨砺得越锋锐,攻击也就越刻毒。

    沈柒深吸了口气,对石檐霜道:“有件事,你立刻着手去办……”

    -

    “坠马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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