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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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口诛笔伐的奏章,以显示自己坚决拥护正朔皇权的鲜明立场。

    皇帝朱贺霖在城门口迎接凯旋的豫王,却要求七万靖北军扎营在京郊五里驿附近,只允许豫王带着数百亲卫进城。

    豫王倒也大度,知道自己手握兵权始终是朝廷的隐形威胁,于是没有强求大军进城。同时他也意识到,北漠边尘将息,若想要继续保留靖北军编制,就得让那位逐渐不再是生瓜蛋子的皇帝侄儿放下对他的戒心。

    那夜月光下,宁王朱檀络战败,要求豫王就地斩杀他,让兵刃染上同胞之血。豫王最终却放下了长槊,说道:“你犯的是国法,当以法论罪,而非死于私刑。再说,你逼我亲手杀你,难道不是暗藏心机吗?我朱槿城的槊,只在阵仗中饮敌血,不在倾轧中染业障。”

    宁王呵呵一笑:“最是无情帝王家,你对同胞心慈手软,总有一日亡在同胞手上。”

    “你对同胞倒是心狠手辣,不照样要亡?”豫王反唇相讥,“想污染我的槊,你还不够格。”

    他用槊杆打晕了宁王,毫不客气地将之五花大绑后堵了嘴,命整军急行回京,好把这个烦人的兄弟甩给好侄儿朱贺霖处置。

    朱贺霖接受了这份带有效忠意味的战利品。但他心里清楚,靖北将军的效忠对象并不是自己这个新皇帝,也未必是他的父皇,而是大铭江山社稷。只要江山犹在,豫王的忠诚就有所凭,有所付。这并非他最满意的结果,却是目前双方各退一步后,能相安于朝堂的底线。

    待到将来哪一日,豫王若想为子嗣谋未来,或出于其他种种原因,这股忠诚变了味,也许就是他们叔侄刀兵相见的时候。但眼下,还不至于,不至于。朱贺霖这么想着,定下了三日后朝会下诏表彰豫王、犒赏靖北军全军的决意。

    在审讯定罪伏法之前,宁王被押入诏狱严加看管。

    而在这夜,沈柒的药瘾第二次发作,强度更甚第一次。尽管心知戒断必须经历这个反应渐强之后再渐弱的过程,苏晏依然提心吊胆,生怕沈柒熬不住——就算他心志极顽强,身体也未必如铁打,背上还有陈年的刑伤呢!

    荆红追则担心苏大人又把自己拿去做了饲鹰的肉,坚持要留下在现场帮忙。

    阿勒坦的草药是制好了,但他说从未试验过,不能确保疗效,反正至少不会把痛苦变得更严重便是了,用不用看沈柒自己的意思。

    沈柒盯着那碗乌糟糟、臭烘烘的膏体看了许久,面无表情道:“有毒,拿走。”

    阿勒坦不快地嗤了声:“大巫的药,磕头也求不来。”

    苏晏也觉得那药膏可疑得很,比起自己肺部受伤时阿勒坦所调配的药,从气味到颜色都根本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禁也有点怀疑阿勒坦在借机收拾沈柒。

    阿勒坦却正色道:“他吃不吃无所谓,但瘾头发作期间,若他熬不住说出一声‘给我黑丸’,我便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苏晏见他一脸严肃,像是说到做到的样子,连忙将阿勒坦拉到屋外,低声问:“圣汗,你只是吓唬吓唬他,不是说真的对吧?”

    “是真的。”阿勒坦低头注视苏晏,面上没有一丝笑意,“只要沈柒出声求一句,这场仗他就彻底败了,永远不可能戒除心瘾。与其留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连累你神伤,不如及早剪除。”

    苏晏一把抓住阿勒坦的皮袍,带着阻止与恳求的意味:“我相信沈柒一定会成功戒断,但是……一个人痛苦到极致时,胡言乱语的话也当不得真,你别对他动手!”

    眼底掠过一丝痛楚之色,阿勒坦缓缓摇头。他的脸像北地霜石雕凿也似的冰冷,径自走下台阶,在高大葳蕤的庭树下驻足。

    苏晏放心不下,跟上去唤道:“圣汗……阿勒坦,你有心事?还是我方才哪句话无意冒犯到你?”

    “……不关你的事,也不关沈柒的事。”阿勒坦深吸口气,坐在树下的石椅上,拔出腰间所佩的弯刀,仔细看刀刃上黑白交织的纹路。刀刃上没有血迹,但血迹已染在他心底,终生都难以擦拭干净。

    苏晏陪着他坐下:“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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